伊塔罗·卡尔维诺 ITALO CALVINO 短篇小说《亚当,午后》中文翻译 ZH

 

 

 

伊塔罗·卡尔维诺
Italo Calvino

《亚当,午后》

( Adam, one afternoon )

(1958)

 

 

短篇小说

:

《短篇小說集》

伊塔罗·卡尔维诺 Italo Calvino

 

 

短篇小说

中文翻译

意大利文学

 

 

伊塔罗·卡尔维诺 Italo Calvino 所有的故事 > 这里

 

 

伊塔罗·卡尔维诺(義大利語:Italo Calvino,1923年10月15日-1985年9月19日),生於古巴哈瓦那,意大利作家。他的奇特和充满想象的寓言作品使他成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意大利小说家之一

《短篇小說集》( I racconti )伊塔罗·卡尔维诺Italo Calvino的短篇小说集,于1958年出版,

伊塔罗·卡尔维诺Italo Calvino《短篇小說集》(I Racconti)是一系列短篇小说,在杂志或其他短篇小说集上发表。

《短篇小說集》(I Racconti)是 伊塔罗·卡尔维诺 Italo Calvino收集的短篇小说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本书:艰难的田园诗
第二本书:艰难的回忆
第三本书:艰难的爱情
第四本书:艰难的生活

短篇小说《亚当,午后》由作家 伊塔罗·卡尔维诺Italo Calvino1947年撰写。

下面你可以找到这首短篇小说的文字:伊塔罗·卡尔维诺 (Italo Calvino)《亚当,午后》(One afternoon, Adam),翻译成中文

通过单击此处,您可以阅读 伊塔罗·卡尔维诺 Italo Calvino撰写的故事的全文:《亚当,午后》(Un pomeriggio, Adamo), 意大利语原文。

通过单击此处,您可以阅读 伊塔罗·卡尔维诺 Italo Calvino撰写的故事的全文:《亚当,午后》(Adam, One afternoon)翻译成英语

在顶部或侧面的菜单中,您可以阅读 伊塔罗·卡尔维诺 Italo Calvino撰写的故事的全文:《亚当,午后》(One afternoon, Adam), 翻译成其他语言:法语,德语,西班牙语,中文等

好阅读。

 

 

伊塔罗·卡尔维诺
Italo Calvino
《亚当,午后》

( Un Pomeriggio, Adamo )

 

 

短篇小说

中文翻译

 

 

          新来园丁的儿子用布条将长头发扎在脑袋上,还打了个小蝴蝶结。他一手提着满满的洒水壶走在小路上,一手向外伸着,好保持平衡。他给金莲花洒水,缓慢又仔细,直到每株花下的泥土都变湿变软为止,就好像倒出的是咖啡和牛奶;当一株花被洒了足够的水以后,他才提起水壶,移向下一枝。玛丽亚—娜琪塔透过厨房的窗户看着他,心想园艺真是一项无忧无虑的工作。她注意到他已经是一个青年了,虽然,他还穿着短裤,并且长头发使他看上去象个女孩。她停下洗碗,轻扣着窗户。

 

“喂,你,”她喊。

园丁的儿子抬起头,看见了玛丽亚—娜琪塔,朝她微笑。她也回报给他笑容,部分原因是她从未见过头发这么长的男孩,以及他头上的蝴蝶结。园丁的儿子向她招招手,让她过去,玛丽亚—娜琪塔被他那种滑稽的姿式逗笑了,摆出架式让他明白她还要洗碗。但是男孩还是向她招手,并用另一只手指着盆栽的大丽菊。为什么他指着那些大丽菊呢?玛丽亚—娜琪塔打开窗户,探出头去。

 

“什么事?”她问,接着笑了起来。

“你想看宝贝吗?”

“什么宝贝?”

“很有意思的。你过来吧,快点。”

“告诉我那是什么。”

“我会给你看的。我会给你一些很好玩的东西。”

“但我要洗碗,不然茜格诺拉过来,会发现我不在的。”

“你到底是来还是不来?过来吧,现在。”

“等一等,”玛丽亚—娜琪塔说,她关上了窗。

她跑出厨房,园丁的儿子还在那里,正给金莲花浇水。

“你好,”玛丽亚—娜琪塔说。

玛丽亚—娜琪塔穿了高跟鞋,所以看上去要比实际高,虽说工作时间穿着有点可惜,但她还是喜欢穿。在一头浓密的卷发下面,她长着一张小巧的娃娃脸,她的腿细细的,也象孩子似的,但是包裹在围裙下的她的身体已经丰满成熟了。她总是发笑,不管对别人说的或是她自已说的话。

 

“你好。”园丁的儿子说。他脸上、脖子上和前胸的皮肤是暗黑褐色的,也许因为他总是半裸,就象现在这样。

“你叫什么名字?”玛丽亚—娜琪塔问。

“里博热索,”圆丁的儿子说。

玛丽亚—娜琪塔笑着重复道:“里博热索…里博热索…多么有趣的名字,里博热索。”

“这是个世界语的名字,”他说“在世界语里它就是自由的意思。”

“埃思帕雷托([注]:“世界语”一词的发音),”玛丽亚—娜琪塔说:“你是埃思帕雷托人?”

“埃思帕雷托是一种语言,”里博热索解释说“我爸爸说世界语。”

“我是卡拉布里亚人,”玛丽亚—娜琪塔说。

“你的名字呢?”

“玛丽亚—娜琪塔,”她笑着说。

“为什么你老是在笑?”

“为什么你叫埃思帕雷托?”

“不是埃思帕雷托,是里博热索。”

“为什么?”

“为什么你叫玛丽亚—娜琪塔?”

“这是圣母玛利亚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以圣母命名的,我哥哥是以圣徒约翰命名的。”

“圣杰塞夫?”

玛丽亚—娜琪塔忍不住大笑起来:“圣杰塞夫!是圣徒约翰,不是圣杰塞夫,里博热索!”

“我哥哥名字的意思是‘萌芽’,”里博热索说,“我妹妹的意思是‘万物’。”

“你说的宝贝呢,”玛丽亚—娜琪塔说,“给我看。”

“跟我来,”里博热索说。他放下洒水壶,用手拉住她。

玛丽亚—娜琪塔犹豫了。“先告诉我那是什么。”

“你会看到的,”他说,“但你得先答应我好好照顾它。”

“你会把它给我?”

“对,我会给你的。”他领着她来到园墙的一个角落里。那里花盆里的大丽菊长得和他们一样高。

“到了。”

“什么?”

“等着。”

 

玛丽亚—娜琪塔透过他的肩膀看着。里博热索弯下身,移开了一个花盆,又把另一个抬到墙边,然后指着地面。

“那儿。”

“什么?”玛丽亚—娜琪塔问。她什么也没看到,角落的阴影里都是湿叶子和泥土。

“看,它在动,”园丁的儿子说。她看到它了,就好象一块会动的石头或者树叶,湿湿的,长着眼睛和脚;一只癞蛤蟆。

“哇哇呀!”

玛丽亚—娜琪塔踩着高跟鞋在大丽菊中跳着后退。里博热索蹲在癞蛤蟆旁边,褐色的脸庞中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害怕了?不过是一只癞蛤蟆!为什么你会害怕?”

“一只癞蛤蟆!”玛丽亚—娜琪塔喘着气。

“当然是癞蛤蟆。过来,”里博热索说。

她用一只颤抖的手指着它。“弄死它。”

他伸出手,好象在保护它。“不行。它很好玩的。”

“好玩?”

“癞蛤蟆都很好玩。它们吃虫子。”

“哦!”玛丽亚—娜琪塔说,但她并不走近。她咬着围裙的裙边,试着只从眼角去看。

 

“看,它多漂亮,”里博热索说,把手放在它上面。

玛丽亚—娜琪塔走近了,不再笑了,张大嘴看着。“不!不!别碰它!”

里博热索用一根手指摸着癞蛤蟆灰绿色的背,上面布满了细长的瘤子。

“你疯了?你不知道碰它们会使你的手肿起来吗?”

园丁的儿子给她看他褐色的大手,手掌上长了一层黄色的老茧。

“嗯,它不会伤着我的,”他说。“它很漂亮的。”

他从脖颈的地方抓起癞蛤蟆,就象抓一只猫,把它放在他手掌里。玛丽亚—娜琪塔还是咬着她的裙边,正蹲在他旁边。

“哇哇呀!”她惊叫。

 

他们两个蹲在大丽菊的后面,玛丽亚—娜琪塔玫瑰色的膝盖擦着里博热索褐色的、布满搔痕的膝盖。里博热索用另一只手盖在癞蛤蟆的背上,每当它想跳出去就捉住它。

“你摸它,玛丽亚—娜琪塔,”他说。

女孩把手藏在围裙里。

“不,”她坚决的说。

“但它是你的。我会把它送给你。”里博热索说。

玛丽亚—娜琪塔的眼睛里布满愁云。拒绝一件礼物让人难过,还从没有人送过她礼物呢,但是癞蛤蟆真的让她不舒服。

“只要你喜欢,就可以把它带回家。它会给你做伴的。”

“不,”她说。

里博热索把癞蛤蟆放回到地上,它很快跳开了,在叶子下趴着。

“再见,里博热索。”

“等一等。”

“我得走了,把碗洗完。茜格诺拉不喜欢我到花园里来。”

“别走。我还要让你看一样宝贝。过来吧。”

 

她跟着他沿着石子路走。里博热索是个多奇怪的男孩子呀,留那么长的头发,还拣起癞蛤蟆放在手上。

“你多大了,里博热索?”

“十五,你呢?”

“十四。”

“正好十四,还是要等到下一个生日?”

“得等到下次我过生日。正好是圣母升天节那天([注]:八月十五日)。”

“那天到了吗?”

“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圣母升天节是哪一天?”她笑着说。

“对。”

“到了升天节,会有游行的,你没参加过游行吗?”

“我?没有。”

 

“我的家乡那里的游行很热闹,和这里不一样。我的家乡种满了香柠檬,其他什么也不种,每个人都从早到晚地采摘。我有十四个兄弟姐妹,他们都采香柠檬;还有五个死在婴儿期,后来我妈得了破伤风,我们坐了一个星期的火车去投奔卡梅洛叔叔,有八个孩子住进了那儿的车库。跟我说说,你哪来的这么长的头发?”

他们停下了脚步。

“它自己长成这样的。你不是也有长头发吗。”

“我是女孩子。如果你留长发,你就象女孩子。”

“我不象女孩子。你不能从头发分辨男孩女孩。”

“不从头发?”

“对,不从头发。”

“为什么不从头发?”

“你想让我给你看宝贝吗?”

“哦,当然。”

 

里博热索走进海芋百合,它们对着天空抽出喇叭形的白芽。里博热索查看了每一株,用两根手指摸索,在手心里藏了些什么。玛丽亚—娜琪塔没有进入花坛,她看着他,静静地笑。他又打算干什么?里博热索检查完了所有的百合。他走到她面前,一只手盖在另一只手上。

“伸出手来,”他说。玛丽亚—娜琪塔把双手合成杯形,但不敢放在他的手下面。

“你捉到了什么?”

“那是宝贝。等着瞧。”

“给我看,现在。”

 

里博热索张开手,让她看。他的手掌中都是各色的玫瑰金龟子,有红的黑的,甚至紫的,但绿色的最漂亮。它们嗡嗡叫着,互相爬上爬下,在空气中摆动着细细的黑腿。玛丽亚—娜琪塔把手藏在围裙底下。

“给你,”里博热索说。“你不喜欢它们吗?”

“不,”玛丽亚—娜琪塔犹豫地说,她的手仍然藏在围裙下面。

“你把它们抓牢,很好玩的;你来试试吧?”

玛丽亚—娜琪塔胆怯地伸出了手,里博热索将各色的玫瑰金龟子一股脑地倾倒在她的手上。

“别害怕,它们不会咬你的。”

“哇哇呀!”它们并没有咬她。她张开手,玫瑰金龟子展开了翅膀,五彩的颜色消失了,什么也看不到,除了一群飞上飞下的黑色昆虫。

“真可惜。我想给你礼物,可是你不要。”

“我得走了,把碗洗完。如果茜格诺拉找不到我,她会过来的。”

“你不要礼物了吗?”

“现在你又打算给我什么了?”

“过来看。”

 

他又抓起了她的手,领她穿过花坛。

“我必须马上回厨房,里博热索。还有一只鸡等着拔毛呢。”

“嘘!”

“为什么嘘!”

“我们不吃死的鸡或者其他动物的肉。”

“为什么,你们的大斋期很长吗?”

“你是什么意思?”

“算了,那你们吃什么呢?”

“嗯,各种东西,洋蓟、莴苣、西红柿,我爸爸不许我们吃死去动物的肉。咖啡和糖也不许吃。”

“那你们怎么处理你们那份定额供给的糖呢?”

“到黑市上卖掉。”

 

他们走到了一些攀缘植物前,上面开满了红花。

“多好看的花呀,”玛丽亚—娜琪塔说。“你摘它们吗?”

“为什么?”

“献给圣母玛利亚。鲜花要用来供奉圣母玛利亚。”

“松叶菊属植物。”

“什么意思?”

“这株植物的拉丁文名字就叫松叶菊属植物。所有的花都有拉丁文名字。”

“弥撒也是拉丁文。”

“这我不懂。”

里博热索紧盯着墙上那些摇动的枝条。

“找到了”他说。

“什么?”

那是一条绿中带黑的蜥蜴,正在晒太阳。

“我来捉住它。”

“别!”

 

但他还是靠近了蜥蜴,非常慢,两只手张开;他一跳,抓住了它。他开心地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当心,它要逃走了!”从他夹紧的指缝间先滑出了一只让人害怕的脑袋,接着是尾巴。玛丽亚—娜琪塔也笑了,不过每次她一看见蜥蜴就要向后跳一下,把裙子在膝盖周围拉紧。

“那么你真的不要我送你的任何东西了?”里博热索很伤心地说,他非常小心地把蜥蜴放回到墙上;它跳走了。玛丽亚—娜琪塔低下了眼睛。

“跟我来,”里博热索说,又抓起了她的手。

“我要一支唇膏,星期天去跳舞的时候就可以涂口红了。还要一块黑面纱,好带在头上参加以后的礼拜。”

“星期天,”里博热索说,“我和我兄弟一起去森林,我们捡两麻袋的松果。到晚上,我爸爸会朗读克鲁泡特金的书。他的头发一直垂到肩膀,胡子长到胸前。不管春夏秋冬,他都穿短裤。我为无政府主义者的宣传橱窗画画,戴礼帽的是商人,戴军帽的是将军,戴圆帽的是牧师。我用水彩画他们。”

他们来到池塘边,睡莲的圆叶漂浮在水面上。

 

“现在,安静,”里博热索下命令。

一只青蛙在水下游动,它绿色的腿有力地划着。突然它钻出水面,跳到一株睡莲的叶子上,蹲在中间。

“就是它了。”

他猛一伸手,把它抓在攥紧的拳头里。

“是一对,”他喊着,“看,有两个,连在一起。”

“怎么会的?”玛丽亚—娜琪塔问。

“公的和母的在一块了,”里博热索说,“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他想把青蛙放到玛丽亚—娜琪塔的手里,玛丽亚—娜琪塔不知道她是因为看到青蛙害怕,还是因为看到公的和母的粘在一起害怕。

“放了它们,”她说,“你别碰它们。”

“公的和母的,”里博热索重复着,“它们正在做蝌蚪。”一片云遮住了太阳。玛丽亚—娜琪塔突然担心起来。

“太晚了。茜格诺拉肯定正在找我呢。”

 

但是她没走。他们反而继续闲逛,太阳也没有再出来。他又发现了一条蛇;竹篱后面的一条极小的蛇。里博热索把它缠在手臂上,摆弄它的头。

“以前我驯过蛇,我有一打。其中一条又长又黄,是水蛇,但它脱皮逃掉了。看这条正张着嘴巴的蛇,注意它分叉的舌头。碰碰它,它不咬人。”

但是玛丽亚—娜琪塔也怕蛇。他们又去了假山池。他先是给他看喷泉,打开了所有的喷头,这让她特别开心。然后他给她看金鱼。这是一条孤单的老金鱼,它的鱼鳞已经开始变白了。最终,玛丽亚—娜琪塔喜欢这条金鱼,里博热索动手去水里抓它。它很难抓,但如果抓到以后,玛丽亚—娜琪塔就能把它放在碗里,在厨房里养着了。他抓住了它,但不把它捞出水,以免闷死。

“你的手伸下来,摸摸它,”里博热索说。“你能感到它在呼吸;它有象纸一样的鳍,还有刺手的鱼鳞,虽然不多。”

但玛丽亚—娜琪塔也不想摸金鱼。

牵牛花下的泥土非常松软,里博热索用手指捉出了一些又长又软的虫子。

玛丽亚—娜琪塔小声尖叫着逃开了。

 

“把你的手放在这里,”里博热索指着一棵老桃树的树干说。玛丽亚—娜琪塔不明白为什么,但她还是这样做了;接着她叫起来,冲到池边上,把手浸到水里。因为她手里已经爬满了蚂蚁。那棵桃树是蚂蚁的老巢,那种又黑又小的“阿根廷”蚂蚁。

“瞧着,”里博热索把手放到树干上。蚂蚁爬上了他的手,但他并不把它们赶走。

“为什么?”玛丽亚—娜琪塔问,“为什么你让蚂蚁爬满了你的手?”

现在他的手已经有点变黑了,蚂蚁正在往他的手腕上爬。

“把你的手拿开吧,”玛丽亚—娜琪塔哀求道,“它们会爬满你全身的。”

蚂蚁爬上了他裸着的上臂,已经接近了他的肘部。

 

一会儿,他整个的手臂被移动着的小黑点组成的纱巾覆盖了;它们爬到了他的胳肢窝,但他还不把它们赶走。

“甩掉它们,里博热索。放你的手臂在水里!”

里博热索笑了,现在一些蚂蚁从他的脖子向他的脸上爬。

“里博热索!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接受你送我的所有那些礼物。”

她伸手到他的脖子上,赶走蚂蚁。

里博热索棕白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把手从树干上移走,若无其事地打扫他的手臂。但他显然被感动了。

“太好了,现在,我会给你一个真正的大礼物,我已经决定了,我能搞到的最大的礼物。”

“那是什么?”

“一只刺猬。”

“哇哇呀!茜格诺拉!茜格诺拉在叫我!”

 

玛丽亚—娜琪塔刚洗完碗,就听到窗户上石块的敲击声。里博热索带着一个大篮子站在窗下。

“玛丽亚—娜琪塔,让我进来。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不,你不能进来。你带来什么呀?”

但是这时茜格诺拉拉了铃,玛丽亚—娜琪塔走开了。

 

等她回到厨房里,已经看不到里博热索了,他不在厨房,也不在窗下。玛丽亚—娜琪塔走到水槽边,她就看到了那个惊喜。

她留下风干的每一个盘子都蹲了一只青蛙;托盘上盘着一条蛇,汤碗里装满了蜥蜴,细长的蜗牛正在玻璃上留下闪光的黏液。装满了水的水盆里游着一条孤独的老金鱼。

 

玛丽亚—娜琪塔向后退,她看到在她两脚之间有一只硕大无比的癞蛤蟆,在它后面五只小癞蛤蟆排成一排,在黑白相间的瓷砖上,小步跳着朝她而来。

..

.

伊塔罗·卡尔维诺 Italo Calvino《亚当,午后》

Ita: Un pomeriggio, Adamo

短篇小说 – 书:《短篇小說集》(1958)

短篇小说 – 中文翻译

意大利文学

 

 

伊塔罗·卡尔维诺 Italo Calvino Un Pomeriggio, Adamo 意大利语原文 > 这里

 

 

伊塔罗·卡尔维诺 Italo Calvino Adam, one afternoon 英文文本 > 这里

 

 

 

伊塔罗·卡尔维诺 Italo Calvino 所有的故事 > 这里

 

 

 

www.yeyebook.com

 

您可能还喜欢...